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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绪】Vampire[吸血鬼×刑侦]

《偶像梦幻祭》衍生
收录于某年与moky老师一起疯的某无料《时光尤在》
瞅啥瞅,我就是觉得吸血桥段很爽啊.jpg


01.
  有相当长的一段日子,我都觉得世界乏善可陈且无人可爱,在我睡前如此,醒后也如此。愚蠢的造物主许诺的漫长人生只有时间被无限压缩凝固,不会消亡。恶心的哥哥又露出一副尽所皆知的恶心表情,在我的棺材旁边恶心地笑,说我需要被什么来拯救,也肯定可以享受、假设存在的所爱之人轮回的浪漫。
         朔间零,这血缘相系的哥哥太恶心了。
         他的接近总让我产生一种蠕虫缠身的不适感,也正是如此我的睡眠时间被变本加厉地延长。好在他平日里也只是在钢琴前奏曲,我喜欢安静的地方,不抵触琴音,旋律可以削减对外界的感触,如同睡眠般可以完全沉浸。

        在某一天的黑夜我醒了,没有琴声,没有哥哥的气息,却发现一个红发的人类孩子蜷缩着睡在我的棺材边。
  他或许是迷路了,睡眠看起来不太安稳,一下子被我推开馆盖的声音惊醒了,看到我的样子居然松了一口气,还嘟囔着诸如“什么嘛还以为是恶魔妖怪什么的”这样天真的话,但一转头就认真地看着我。
  “先生,这儿很冷,就这么一直睡在这里可能会生病。”
  说完还打了个喷嚏,狼狈兮兮的小孩子。
  “生病?我吗?不会的,当然不会。”
         别太小看吸血鬼啊小鬼。
         送上门的小点心也没有不享用的理由,能够清晰地从那双暗色绿眼睛里看见我,吸血鬼朔间凛月不怀好意的笑容,可抓住他的手腕露出獠牙、还要不知恐惧地笑也未免太白痴了些。久违地感受到唇边微微鼓动的颈动脉,下扎一些就是温热芬芳的暗色血液,嘤咛声让他尝起来更加可口。我感受到他的心跳加速,血液流动变快,身体微微抽搐,没有挣扎,只是双手无所适从地揪紧我的衬衫,直到昏过去。
         这具小小的、柔软的身体——人类的体温和血液实在是令所有的黑暗眷恋,他的发色也一如他的身体一般温暖耀眼,意外地还很柔软,仍然抓着我的袖子。长寿的秘诀是适可而止,我不想转变这样温暖的人类,也就不得不让他忘记时间,送他到离我的睡眠范围尽可能远的地方,很麻烦。

        很久以后,我久违地离家出行。在我意识到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寻找记忆中同样的味道的路途中了。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月色昏沉,却发现那叫人沉溺温暖已经和一股腐朽的霉味一同沉睡在更遥远的世界了。

         是了,就该是这样的结局。

        我在墓碑前站了很久,没有办法,没有了食欲和行动欲,只好继续回去睡觉。直到我沉睡的容器——就是那栋生满爬藤植物的房子被猎人刨空。看着他们戒备的眼神,啊,糟透了,被吵醒的感觉就更加是糟糕透了。几个世纪前我那些麻烦搭档的某一个人口头禅就是“超~烦的”——听起来是傲慢了些可现在看来那感觉不错,像那个小鬼一样单纯又好对付的人类真的没有了吗。
        猎人。恩,早就不是几个世纪前那些聒噪惹人生厌的害虫了,但动作还是一贯的粗鲁。睡太久了,我很饿,被捕获躺在那个会移动的小银笼子里,身体动不了,只能半眯着眼看着他们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青筋脉络。这么一想又很累不想动,可棺材被他们打碎了只好随便睡。人类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老人家呢。
  “请不要伤害到他!”
  摇摇晃晃中有个身备银器的红头发人类把什么东西注射到我的身体里——红发耀眼,他身上的气味居然还是有些熟悉的、不让人讨厌的温暖感觉,他的灵魂……
  然后窒息一样的困意,千百年不变地、默契地拖拽着一个可怜的饥饿的吸血鬼再次入睡,我最后的意识是另一个不一样气味的、戴着塑胶手套的人掰开我的嘴好奇一样抚摸我稍长的獠牙,恶心。
  
  再次清醒,马上就能意识到眼前的这双绿眼睛就来自给我一针的“熟悉的气味”,这个还把多余的同情施舍给吸血鬼的罪魁祸首镇定自若地向我伸出一只手。
  “衣更真绪,吸血鬼特别刑侦部门探员,兼饲养员。”
  
02.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饿了。”
  哪儿都不舒服,很疲惫,尤其是醒来发现渗透窗帘的光还是刺眼的。
  朔间凛月惺忪地揉着眼睛坐起来,被子从他身上滑落。像某种兽类的坐姿,双肩放松,半盘着腿,双手撑在长腿圈住的范围内。他发觉除了身上的被褥,身下的“棺材板”也软软的,有很熟悉的气味,能和衣更真绪身上的气味划上等号。按压了一下四周,的确是很舒服的,很适合下个百年的睡眠,不过当务之急地——
  “我饿了。”吸血鬼眯着眼睛重复了一遍,并不自觉地拖长尾音。
  “啊,没错,一开始就是个最麻烦的问题。”年轻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挠了挠自己脖颈后的一小撮红发,“我猜您喜欢喝些——”
  “凛月,朔间凛月,喜欢喝人的血。”
  “朔间凛月。”衣更真绪咀嚼了一会儿发音,又嘟囔了句,“可真够苛刻的。”
  一边抱怨着,一边习以为常般转身翻找起冰柜里常备的冷冻血浆,而在他转身的瞬间一个微凉的呼吸带着困倦的语调就在耳边响起。
  “真~绪不是我的饲养员么,要事先好好了解吸血鬼宠物才行啊。”
  “唔欸、真是不客气,但真~绪……这算什么称呼啊……我可是照顾过不少吸血鬼了,不必担心——噢不过,正式由我照看的,你倒是第一个。”衣更真绪确认了一下血袋编号,便将它取出打开栓口插上吸管放在不明就里的吸血鬼手里。“听好了,我知道你是能够日间活动的‘纯血种’,你可以去符合外貌年龄的学校,也可以找到适合吸血鬼的工作——但请尽量不要给别人带来麻烦……虽然发生了什么的话我也会帮你处理好的。以及这里面的血浆是一个月的调配量,一下子喝光我也会很困扰的。”
  朔间凛月拎着冰冷的血袋,看着这个一本正经、意外地又喋喋不休的人。凑近了,真的确定了,衣更真绪就是那个曾经在他漫长生命里惊鸿一瞥的、灵魂相同的小小人类。上夹的刘海露出额头,看着他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忽然觉得缘很有意思,和那时候红发软塌塌贴着面颊的小娃娃比起来更加有意思。
  可能是被这双红眼睛盯得不太自在,衣更真绪转开视线。
  “总而言之,朔间如果能和人类和平相处的话真是帮大忙了。”
  “叫我名字看看?”
  “……凛月?”
  “恩,就这样。我不喜欢冷的东西,也很讨厌太阳,所以先睡了,你要做什么就去吧。”朔间凛月打了个哈欠,随手把血袋放在桌子上,重新躺在被子上缩起来,闭着眼睛摸索:“真~绪,帮我盖上棺材。”
  ……为什么摊上了这么麻烦和毫无常识的家伙。衣更真绪无奈地走到床边用力地扯动被子直到完全裹住了这只吸血鬼:“这不是棺材,是我的床,被子可以保暖,拉上点就当棺材试着习惯吧。”
  没声音了。
  吸血鬼可以被闷死吗?衣更真绪又不放心地拉下被子查看,发现对方已经睡着了。
  衣更真绪狠狠把被子扣下,一看时间将要迟到,换了件衣服就飞快地出门了。
  
03.

  不喜欢喝冷的血,真的是很麻烦啊,难道要加热吗?虽然说可以顺其自然地让他成为契约吸血鬼加入特别刑侦部门得到新鲜血液的份额,纯血种的力量实际上也十分强横,但初步接触一下,凛月这样的性格……
  不对,他多久没喝血了?不会死在自己家里吧?
  衣更真绪无奈地摇摇头。所幸朔间凛月不是穷凶极恶的纯血暴徒,也不是睥睨高傲的君主,沉溺在前几个世纪王国的腐败淫糜的记忆中,大概就只是……钟情睡眠?
  现在又是二类吸血鬼袭击人类的事故高发期,这个家伙如果单独出去还是会让人担心。
现存的纯血种只有极少部分会主动将人类转变为同类,而在过去,因着贪得无厌被转变成吸血鬼的人类,是无法承受阳光的。食用鲜血以外的东西都是索然无味的,拥有血族的特异能力,享用异种的特权,却艳羡着生活在阳光下的脆弱生命。
比起让人发狂崩坏,爱某人,治愈某人,让某人重新回到一些回不去的时光是要困难百倍的。于是他们“报复”——这些夹在花火与黑夜之间的生物,被称为二类吸血鬼。
  在系统化的学习后便出现了细致的对吸血鬼应职分类。他们可以选择洗去关于吸血鬼的记忆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也可以选择继续守望着两个种族。
  【无论选择哪个都是相同结局,但是过程全部不同,慎重且大胆地选择吧,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回答。】
        衣更真绪的性格决定了他是个无法对着违乱秩序的恶劣行为坐视不理,落笔志愿填报了刑侦。

        中立的研究所的建立集纳了几乎所有亲血体质者,即带有吸血鬼最为垂涎的一种血液成分的人类,掌握着吸血鬼的核心秘密。既然无法采用“歼灭”这一举措——这些吸血鬼同时也是纯血的子嗣,他们有自己的法律让这些扰乱秩序的半同类灰飞烟灭,人类的力量所限,那么就应当有的放矢。
  于是研究所的所长将研究方向转为“合理自保”与协助侦查。以人类身份协助吸血鬼肃清恶劣的同类,作为交换他们可以提取纯血种的身体样本资料,寻求自保方法。
    也有要求独特的交换,比如照看无意间苏醒的纯血种直到他们适应现代社会——“吾辈的血,要多少便有多少,但是请诸人类务必照看吾辈那尚在沉睡的可爱弟弟啊。”
  
  不过那个黑发鬈卷的纯血种,记得事实上是叫……朔间……
  衣更真绪慢慢睁大眼睛,手腕一颤将比对显性液滴入了CLT细胞培养皿,敏感性不强的吸血鬼血样分泌物被瞬间染色死亡。研究员们大感意外,但毕竟,即使是衣更真绪的优秀也该无法克服术业专攻。安慰了两三句便继续筹备下一次的比对样品剂量,优秀的刑探先生叹了口气将它们处理掉,精神力不集中让他一个早上为了印证嫌疑猜想的实验流程通通报废了,羞愧与罪恶感让他无地自容。
  脱下防护服,衣更真绪走到回廊的自动贩售机处刷卡取出一杯温咖啡。
  “喔,这不是衣更君吗,进展如何?”
  天祥院英智披着外套微笑着在长座休息椅上,端起茶杯,金发因着天顶玻璃渗下的弱光微微发亮。
  “啊,所长……实际上由于我的缘故并不顺利,不过我突然有了一个……不太可靠的猜想。”
  “哦?说不定我能成为你的倾诉对象?”
  “事实上,本次案件针对大脑的攻击,我们的初步猜想是可以采用类似幻觉的二类吸血鬼,纯血种的血液能力是不会留下外溢的血液的,但也不排除是刻意而为。可为什么死者残存的大脑活动波动是几乎为0的,如果幻境能让人平静地接受收割,至少还是有思考能力的。”
  天祥院英智鼓励般地微微颔首。
  “大部分死者的死亡现场多为卧室、旅店等休息场所,所以我猜想,是不是与梦境能力的纯血种血裔稍有偏差,比如……梦境?”
“呵呵,衣更君提出的猜想是否与前一日收留朔间一族的纯血种弟弟有关?”
还真是。
  “……我无法否认。”
  “那么便自己在他的身上找到你想寻找的答案如何?”天祥院英智笑容不变,只是微微侧头看着不远处步履匆匆的研究员们。
  衣更真绪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
  
04.

        那一日之后,也许是碍于双方尚不熟稔,也许是不希望让还算乖巧的吸血鬼感到困扰,衣更真绪并没有去询问朔间凛月任何问题。
       “真~绪回来了?人类的生活麻烦吗?”
       “嘛,有时候会很累吧,没有什么麻烦吧?”
       “怎么会呢,真~绪要多相信我一些啊。”
       盘腿坐在小沙发上手里捧着书本,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淋浴声,最终还是乏善可陈地揉揉眼睛,重新趿拉着竹拖回到卧室,熟练地钻进被子里。
         沐浴后回到卧室,看着自己床上鼓起的那一团,衣更真绪苦笑着摇摇头,搬下一床榻榻米放在床边,取下发夹合被,就这么在一只吸血鬼旁边睡着了。
         一双红色的眼睛出现在床沿,背对侧卧着的睡姿恰好能看见那一截形状漂亮的脖颈,听着卧室里平稳又温柔的呼吸声,朔间凛月叹了口气,缩回了被子里。

        朔间凛月仍是日复一日地沉睡,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缓缓虚弱。从千百年的睡眠中度过悠长生命的血族,被带离黑暗之举自然在消融他的生命。
        “放心吧,除非真~绪死了,我是不会去袭击人类的,所以你不能那么快就离开我哦?”
        之后的每一晚,朔间凛月会抱着自己的双膝坐在沙发上,翻些有意思的案件或者书籍看看。等到真绪回来,喝掉他带的那一罐、自己所钟爱的、有独特铁锈味的甜汽水,继续睡觉。
         衣更真绪作为专职对抗吸血鬼族裔的精英,又如何不知道凛月在逐渐虚弱,而凛月自从初次见面就绝口未提饥饿一事,似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颇不以为然。没过多久,真绪就发现这个家伙其实是0自理能力的,居然需要自己帮忙各种起居洗漱,穿上衣服,准备奇怪味道的饮料,帮忙修剪过长的发尾,每次刚开头的数落被几句轻佻又温和的“真~绪”堵到无可奈何。
         可刻意去忽视并不代表一切不存在。
         衣更真绪揉了揉眼睛,久违地在假日睡了午觉,发现床上没有熟悉的身影。
        能够笔直前进的道路也好,能够变得温柔又酷似人类的方法也罢,即便那样,那家伙也会半眯着眼睛躺在距离阳台不远处的玄关,柔软的黑发散落在木板上,静静地看着日落。
        慢悠悠地扯下晒好的被子转身回房时,摇晃了两下一个趔趄居然径直软倒在手里抱着的被子上。深夜才慢慢醒转,发现真绪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啊……可能是没睡好……”
         “……好好休息吧,小凛。”
        朔间凛月喜欢真绪用这样温柔又无奈的声音叫他小凛,仿佛他们的生命差距被这一个简单亲昵的称呼无限缩短。
         这并不是囚禁,他只是没有离开的念头。凛月也不知自己为何一直在忍耐饥饿。不喜欢冰冷,不能认同动物无机质的温暖,身体中属于人类那部分喜悦享受着“照顾”与“朝夕相处”。也许是腐化入骨子里的惰怠,也许是漫长的生命从未有过如此温暖又熨帖的灵魂了,又也许是人类的生命实在是短暂到让他感到深深的寂寞吧。

05.

        可那之后,凛月又发现,这个一点都不称职的饲养员忽然每一日都相当疲倦,偶尔还会带着伤痕,随意在床铺边放一只枕头就可以睡着——凛月能闻到他身上他自己血液的气味,还混杂着其他吸血鬼的。越来越忙碌,但无论多么紧凑的安排都会在冰柜上写留言便条嘱咐他该去哪里买果汁,还有些饭团在冰柜里自己加热,以及一如既往地劝他喝些血液。
         这些都尚且在忍耐范围内,可第一次,因着真绪深夜迟迟未回,他刚打开门,发现这个人浑身是血地倒在门口,就变得忍无可忍了。
         “啊……小凛,我没事,这些都不是我的血,今天去出任务,科长说……”
         “其他人类说什么和我有关系么?”扶着他的声音有些冰冷。
         “恩?”真绪有些昏沉,干净的声音都染上了淡淡的倦意,他此刻无比庆幸着自己选择了这么一个虽然惰怠但极好相处的吸血鬼,全然忽视了自己这么狼狈正是这个家伙的需求所致。
         “啊,小凛,今天任务的奖励!我拿到了新研制的血液淀剂——虽然没新鲜血液那么可口,但是提取了我身体里的亲血因子,我猜味道应该还不算特别差。”
         朔间凛月猛地顿住了,声音带着古怪的颤抖:“给我的?”
        “总要有点饲养员的自觉性啊。啊,这样是有点狼狈呢,小凛等会把衣服脱下来放在洗衣篮里就好了。”
         衣更真绪将淀剂递给吸血鬼,晃了晃头清醒了一点。化身能力的二类吸血鬼实在是太恶劣了,一直吸附在他的左脚踝上吸血,并且附上了血毒不断消耗自己的耐力。虽然做了紧急处理但还是在隐隐作痛,还有一阵阵失血的眩晕。背部的伤口不是很大,但紧绷的弦在触碰到家门的一瞬间松懈让他昏了过去,所以现在才不得不靠在凛月肩上休息一下,至于血迹……凛月从来不洗衣服,也必须是自己一手包办的,还会有怨言?
         那双绿色的眼睛,清澈且毫无阴霾,狼狈兮兮这一点居然一直没有变化过。千百年前稀里糊涂成为了自己的食物,千百年后为自己送来食物。
         但是。

         “真~绪,我现在有点生气了。”

        但是不能原谅,自己尚未被允许的触碰,就这么被区区二类吸血鬼肆意对待了。衣更真绪的虚弱和身上若有若无的血气,尤其是脚踝部位,居然有令人作呕的陌生吸血鬼的血毒。谁啃噬了那块皮肤!谁吸食了他的血液!明明是自己专属的饲养者,蛆虫都可以随意染指,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种情绪太陌生了。愤怒的、想将这个人类吞吃入腹的欲望,将他转变成自己的血裔眷属的冲动,还有面对那双微微眯起却隐约涣散的绿眼睛无所适从。太糟糕了,朔间凛月原来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不仅渴望温暖,还渴望那点儿温暖只属于自己。想把衣更真绪圈禁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想用铁链拴住他的四肢,想让他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是觉得淀剂不好闻吗?还是我不小心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狼狈样子——的确很不像话啦……衣服恐怕也没法洗干净了。”衣更真绪脱下斑驳的白衬衫和胶鞋,磕磕绊绊地走向垃圾分类箱,还是身后的人迅速抱住了他才没让他很难看地摔倒。
         “谢……”衣更真绪震惊地发现对方转过了他的身体抱住了他,“小凛?不是很反感人碰触你吗?”
         说着还是反手抱住了这个身体微凉的吸血鬼,赤裸的身体摩擦布料还真有种奇妙的别扭感。
        手下的这具身体尽管不太强壮,但绝不瘦弱。褪去衬衣露出白皙的腰腹,上些就是两粒粉嫩可爱的小点。尽管很瘦,他的肌肉仍很漂亮,线条利落的上身看来没有丝毫冗赘,只是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痕新旧不一,让他完美的身体一如被划破的布絮或是玩偶。殷红的鲜血凝结成暗色的半固体黏着在那上面,还可以看见他的左脚脚踝处捆裹的布料慢慢渗出血迹,身体也在颤抖。
        “真~绪,你太让我生气了。”凛月认真地看着面前浑然不自知的白痴。
         在将獠牙刺进那块温热又诱人的皮肤之前,朔间凛月都极为冷静又不动声色地用手指在那一小块脖颈处按压。真绪很怕痒,通常会如同笑闹般缩缩脖子然后躲开那只手,可这次他的反应就微弱多了,目光涣散,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
         静脉的位置并不难寻觅,指腹处还是能够感受到血液流动的液态,朔间凛月微微笑了笑,还尚未重新品尝,他全身的感官就开始被挑动,甚至让他微微颤栗了起来。
         也许我真的是饿了太久也说不定。凛月苦笑了一下,他想起这人说“夹住刘海是因为我害怕尖锐的东西”、“我很怕痒啊”,衣更真绪其实还是很任性的吧,随意地就给予了自己信任,强迫自己人畜无害,用自己任性的操心举动来包容自己的任性。
         那么更加任性一点能被原谅吗?
         他重新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家伙,小心地让他滑坐墙根却又无法贴近墙壁。环住了对方的肩膀,嘴唇贴近脖颈处确认的那一小片皮肤,伸出的舌尖轻轻舔动,浸润着脉动的重心,同时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随着那份流液律动同步,在下一秒将獠牙扎入了那片温热的皮肤。
        “啊——”
          能清晰地听到、感受到自胸腔上喉腔带动喉结震动,发出的短促的呻吟。衣更真绪定然没有力气挣脱自己,在无力的推了一下之后便失去反抗能力。因为痛楚夹杂着惊吓的副作用只是短暂的那一瞬间,之后一种奇妙的快感会随着消散的痛觉缓缓诞生,就像毛茸茸的笔尖一下下扫弄着额头和脑内的什么应激兴奋点。难以言喻的渴求感自脖颈处的刺激泛至全身的颤栗,这一瞬间,石芝般莹绿的双眼起了濛濛大雾,往日的清澈之感彻底消弭殆尽。真绪慢慢抬起手攥住了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吸血鬼,让他更加贴近自己,抱住自己。
         久违的甜美味道自喉管滑流至腹部,齿间渗透至干涸的血管,力量慢慢回到四肢百骸。后颈间被一只颤抖的手碰触着,慢慢抚摸着他因着低头吸食暴露出的脖颈曲线,宛如抚慰一只柔情的猫,朔间凛月红色的眼睛微眯,忍不住在噬住自己猎物的同时发出舒服的喟叹。
         耳膜被对方煽情的吸食与喘息声刺激着,被碰触的那片颈部皮肤产生了一种令人迷醉的麻痒感。对方慢慢地用手摩挲他裸露的身体的一部分,加深那种灵魂颤栗的快感。
        就这样真的成为凛月的食物……好像……也不赖。
        只是在血液不断流失的情况下,真绪的双眸逐渐从濛雾的快意缠身的渴求、回到了无法集中焦点的茫然,渐渐地呼吸也变得略微迟缓,只是在那种麻痹身体的快感中这些感觉被无限弱化,他渐渐无法拥抱面前温柔夺走他生命力的人了,然后彻底软倒了下去。

         什么嘛,真的和千百年前的那小鬼一样,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昏了过去。又长又软的睫毛还有裸露的漂亮身体,很想再做点什么,但永恒地,长寿的秘诀是适可而止,这次倒不再是剥夺他的记忆了。
        当然不是转变衣更真绪。人也好物也罢,寿命都很短暂,而是想让他们彻底凝固在此时此刻还是随着岁月成长,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吧?
         涂抹上吸血鬼血液的伤痕在缓缓复原,包括脚踝处被血毒腐蚀的骨血也是,但朔间凛月显然看到这部分心情不佳,狠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口留下两个深深的獠牙印。看到一边被自己随手丢开的血液锭剂,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吃掉了,里面是真绪的味道也不算太讨厌。睡眠是补充一切的良剂,对人类也同样适用,于是给真绪乱七八糟搓了一遍身体就拖着他爬上了床休息。
        “晚安,真~绪。”

06.

         “朔间前辈是否早已料到如此?”
        “怎会,那可是吾辈最疼爱的弟弟啊。”朔间零手指抚过申请契约吸血鬼的纸令,上头的某张照片,与他一致的红眸黑发此刻正表情冷淡地重新注视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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