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超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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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英】远方赤火[恶魔&龙]

<远方赤火>

 

文/弗 逼

 

       阿尔弗雷德又蜷缩在了熟悉的龙骨根部。

       漆黑幼软的双翼又被拧得像两块破布似的皱巴巴,他不受控制地抽|搐,一面喘|气。背后的伤口又被崩裂一样麻麻痒痒地疼,皮肤被温热的液体一点点地沾湿,而且范围不断扩大,缓慢地,一点旋绕在鼻尖的铁锈味,如同石子弹水般圈圈涟漪泛开。

 

       那一定就是血|液了。温热,比体表的温度要高一些,四面八方往体外散溢着生命力——好斗年纪的小鬼头都这样,闭上眼睛毫无章法乱打一气,消耗自己怎么也用不完的莽劲儿。

 

 

       洞穴灌入剧烈的风。大恶魔的双足稳稳地踩在地面,扔下阿尔弗雷德的晚餐,双翼随之收回体内。或许是血腥味过于浓烈,他敏锐地抬头看向那块龙骨的方向,锐利的绿眼睛怎么看都是在不满。小崽子一下子噤声,咬着牙忍着痛,试图把自己更多地塞进黑暗里。

 

       亚瑟回来了。

 

       不想被亚瑟说教不想被亚瑟说教不想被亚瑟说教。

 

      “……”

 

 

 

       名为亚瑟的恶魔叹了口气靠在了龙齿边坐下,恐怖的压|迫感瞬间消失——尽管一脚蹬上龙齿的牙骨靴让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凶悍无比。远远望去的身形匀称纤长,外头细碎的金红色余晖均匀地淋染在赤色的软发上,望去是略带疲惫的缱|绻模样。大概算是傍晚了,终于透过厚厚的云层感受到另一个位面才有的温暖。大恶魔没有说话,只是像无数个平常那样,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龙骨左下后槽牙的某个齿轮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然后起风了。

 

       那些垂吊在龙骨各处奇形怪状的搜集小件与骨头相碰撞,以一种奇妙的韵律和清脆弹响和夕阳一起铺满整个洞|穴。

 

      昏晚仿佛只用了一刹那就完成了交接,短暂的白昼和暖意藏在不小心流逝的时间里,天空飘起了点点雪花。

 

       他们都沉默着。亚瑟没有说这样的铃曲是一定要谁聆听,但阿尔弗雷德总觉得他是在说诸如放弃管教,先睡个好觉吧那样的话。

 

       ——是亚瑟随随便便捡回他这么个不知血统的小东西的,阿尔弗雷德也就跟着这个温和又挟嫌暴力的大恶魔,一起在简陋的骨龙遗骸洞穴生活。

 

       阿尔弗雷德凭借蛮|力揍了其他小恶魔,亚瑟凭借暴|力揍了他。阿尔弗雷德鼻青脸肿地把一株艳|丽的曼珠沙华递给亚瑟,亚瑟无可奈何地收下并把一块极肥|美的兽颈肉塞进他嘴里。阿尔弗雷德练习俯冲撞断了洞穴里的一根龙骨,亚瑟便拿着那根断掉的龙骨一寸寸打断了他的翼骨。

 

   恶魔本就没有温情可言,在这一点上亚瑟似乎有些纵容过了头,平和又颇具耐性。睿智的长者也总有讲不完的故事,他的嗓音没有长久嗜|血该沾染的浑|浊,一边说着“阿尔弗雷德你也该长|大|了”一边不可察觉地、满足地笑笑,漂亮的黑翼伸展,垂gua于龙骨架之间,闭上眼睛。分明未曾附着魔力的平铺直叙声拥有不可置疑的魅|力,圆润的小翘音和细微的颤音很好凝合成一种奇异的动听,小恶魔的思绪则缓慢穿行于那些被死缠烂打争取来的古老故事之中。

       比如今天亚瑟时常讲一个传说,魔王和魔龙,讨伐与战乱,魔法与火焰,生命与死亡。

 

     “……于是那个时代的火和龙的动荡让整个世界摇摇欲坠,诞生了命途多舛的魔王,但是他成功活下来了,制服了恶龙,成为英雄。魔界歌颂他,恰好为古籍提供了不拘一格的丰富,强大的王和龙身躯遮天蔽日,然后一切恢复和平,魔王百年更替。”

 

     “那么龙呢?龙死了吗?”

 

       亚瑟合上那本兽皮薄,积灰抖抖索索地落下,阿尔弗雷德被呛得打了好几个喷嚏,恶魔白得不见血色的手掌一张一合,将浮在半空中的光点悉数熄灭。

 

     “睡觉时间到了。”

 

       所以这个故事在阿尔弗雷德的记忆中并没有一个称之为结局的结尾。

 

       慢慢将另一个生命揉进自己的轨迹中的过程纤毫毕现。小小的阿尔弗雷德像流星,像青天白日里的焰火,像神灵垂眸一笑的馈赠,璀璨勃然。

 

       生命足够长,长到习以为常。时间不都是这样,看看天搓搓手晃晃翅膀跺跺脚,来年的花就开了。

 

 

 

 

 

      “你能看见那边的火焰吗?”

 

       阿尔弗雷德支着身子往外挪了挪,身体仍然疼痛,他眯着眼睛:“能看见。”

 

      “那是王座的火焰,它正在遴|选魔王的继承者。”

 

      “哦。”

 

      “当你足够强大,你就可以去。”

 

      “亚瑟不够强吗?”

 

      “……不够。”

 

      “如果我可以打败你,那样够不够?”

 

      “或许?”

 

       亚瑟尾音的稍翘还有斜斜一瞥,深不见底的翠碧竖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魔|性横生。浑身浴血的黑发小恶魔又是不满、又是害怕被教训地努力瞪回去,得到大恶魔轻轻嗤笑一声。亚瑟起身便瞬移至阿尔弗雷德身边,指节分明的手盖下,覆在小鬼的伤口处,整个洞穴亮了起来,神秘的符号缓慢流转汇入亚瑟掌下。

 

       阿尔弗雷德那明亮的甜心蓝瞳眸直直地看着亚瑟,直到亚瑟宣布“下不为例”,小恶魔才露出了狡黠又满足的笑容。

 

       噬人的黑暗荧光斑驳,不远处的盛大集会。火焰呢,祭典咆哮和失败者鲜血的气味,金红交错,仿若一个漫长的黄昏。或许亚瑟是一日奔波和使用了治愈的力量而有些疲惫,他没有来得及进食,很早便在龙喉骨处的凹陷睡着了,长长的黑尾耷在骨骼关节上。轻缓的呼吸声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食物的味道,阿尔弗雷德一边大快朵颐着不错的肉食一边望着远处的火焰出神,魔王之座是难以攀爬的陡峰,但正如同挣脱这位“监护人”的掌控,希冀看见对方懊恼又无可奈何的表情那般令他兴味盎然。

 

 

       漫长的时间过去,亚瑟的容貌并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时间永远凝驻。小小的恶魔不断成长,当亚瑟恍然这个家伙已经长得超过自己、黑翼遮天蔽日时,他已经被自己揍了个半死,只是那双眼睛冒着恶魔特有的嗜|血的光,混杂着另一种强势的征|服|欲、紧紧盯着自己。

 

       亚瑟微微颔首,转身休息去了。

 

 

 

 

 

       每一片领地都有自己无可言语的生之欢喜和苍凉,活着和孤独,幽深艰涩的哲学和坚不可摧的伦|理|道|德。

 

       亚瑟大概已经足够强,龙骨洞穴方圆数尺不见魔息,过去阿尔弗雷德猜测自己只是个不错的消遣品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抚养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供消遣的简单谈资。哺食、教导如何使用自己的能力还有恶魔品性中根深蒂固的残暴,收敛煞气保留温和,同时不厌其烦地镇压小鬼头的反抗。

 

      在巨大的龙骨架中总有两道身影交错跳开,阿尔弗雷德凶悍地挥舞爪尖,时不时凝聚出魔气挑向苛刻的监护人,亚瑟手中是一把奇怪的骨镰,主体的镰柄下拖着一节节骨串,泛着幽幽绿光,直到某一次那些骨串缠住阿尔弗雷德的脖颈将其抡飞,小恶魔才知道这些装饰品模样的东西同样是刁钻强横。这一次的交手结局是亚瑟击碎那些毫无章法攻来的魔气弹,然后挑起阿尔弗雷德被击穿的黑翼狠狠掼到地上。

 

     “小子,你还没到独立的时候。”

 

     “可我打中你了!”阿尔弗雷德早已不复稚嫩的声音让大恶魔动作一滞。

 

     “嗯……”亚瑟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抬了一下手臂,被灼伤的痕迹昭然若揭,然后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慢慢愈合恢复成青筋隐露的白皙模样,微微笑了笑,还是那么熟悉的带点骄傲的嘲讽,“凑合吧,记着你下次别这么狼狈。”

 

       阿尔弗雷德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一跳,呼吸漏了半拍。

 

       亚瑟收回了骨镰,蹲下帮阿尔弗雷德治愈贯穿伤,一边奚落着不自量力的小鬼。

 

     “胜者才有权索取一切。”

 

     “不过不愧是阿尔弗雷德,你足够结实到当我不爽的时候可以揍一顿。”

 

       然后给我治疗?失败者不得不咬牙忍受翼膜撕裂重生的痛苦,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问:

 

     “这是夸奖?”

 

      亚瑟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说:“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是事实了。”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成长实在是太快了,从自己抬起一只手就能捏死的程度,到不得已游走,再到全力以赴。

 

       亚瑟从昏迷中睁开眼睛,马上就感到自己身上正压着个重物。

 

       除了彼此的衣衫,他们贴合无间,对方双手上的露指兽皮套还是自己缝制的。龙骨中心的平地是软软的草铺凹陷,因为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亚瑟感到自己整个都被摁进地陷里了。那人的手臂抱得自己极紧,简直要把自己受伤的肋骨彻底钳断。即使只是这样一个看不见面容的拥抱,亚瑟心下也了然,他有些怅然,更多的是无奈。伏在身上的这具身体正轻轻颤|栗,自己的颈窝被什么东西打湿了。

 

       手臂比灌了铅还沉重。亚瑟费力地抬了抬手,抚摸向那个已经逐渐挺拔锐利的恶魔的后脑。他的面容显得十分疲惫,说话的声音也较过往更为低沉,他侧了侧脸,嘴唇向埋首于自己颈窝的年轻人靠了靠:“哭泣是不被允许的,魔王候补。”

 

      “我没有。”

 

        听见声音抬起了脸,阿尔弗雷德用手臂撑着自己,稍微减轻了对亚瑟伤处的压迫。他俯下目光,望着他的脸,冰蓝色的眼瞳一如既往崭亮惊人,只是对视一眼就直抵人心。嘴角胜者的微笑却掩不去眼神中的担忧,日渐英挺的五官还有成长的力量,即使侧颈带着血迹,亚瑟已经见识到了那身体中恐怖的爆发力。

 

     “你太沉了——”

 

       亚瑟费劲地想推开这个大块头,什么时候他已经那么壮实了?不想对方一只手扳过自己的恶魔角,连舔带啃地往自己的脸、唇招呼。年轻人的吻技莽撞又生疏,干燥的两片嘴唇却异常柔软饱满,还有充斥血腥气味的口|涎。这给亚瑟带来的冲击远大于自己被击溃,他呆呆地,没有回应也忘记推开,震惊地看着自己面前这活像只殷勤魔兽一样的大恶魔。

 

       最终,年长者迅速回过神打断这糟糕的亲吻,漂亮的绿眼睛严肃骇人,但泛红的脸颊出卖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阿尔弗雷德便接上:

 

     “我差点以为你就要被我打死了。”

 

     “嗯。”

 

     “我赢了,胜利者有权索取一切。”

 

     “……嗯。”

 

 

     “你是刻意的,没有躲最后一击。”

 

     “你说什么时候?”

 

       还是熟悉的锐利的眼神,亚瑟移开视线,有关这个不合时宜的吻他仍需要一个解释。

 

     “我也需要解释。”

 

       一个被得逞的吻算是奖励,这控诉一般的语气又是以什么立场说出来的。亚瑟略一思忖,微微一哂。

 

      “我允许你去参加魔王遴选大典。”

 

      “你呢?”

 

      “当然是好好休息一下了。”

 

       阿尔弗雷德迅速治好了对方被自己打伤的地方,手法相当纯熟,也应当被表扬了。亚瑟只是懒洋洋地翻个身,身体虽疲惫,但纤长的黑尾在草垫子上来回扫动,似乎心情很好。

 

     “快滚吧,现在启程赶得上。”

 

     “亚瑟,龙骨遗骸和你有关系吗?”

 

      “……”

 

      “你在保护龙骨,所以不躲开。”

 

      “这不是龙骨。”

 

       亚瑟背对着他开口了,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还是未曾附着魔力的平铺直叙,音喉却拥有不可置疑的魅力。

 

     “看在你击败了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亚瑟的五指张开又握拢。

 

     “这是龙。”

 

       仿佛他们所长久以来生活的地方在一种神秘的呼唤中苏醒了。巨大的骨架微微震动,卧伏张口对着洞口姿势的龙骨抬起头颅,回头望向他们所在的龙腹空地,然后便静止不动了。像是古老电影中的特写镜头,画面中的一切静止,就连在半空中被搅乱的、漂浮着的尘埃都极其缓慢,白骨空洞的眼窝位置燃起两团幽绿的火焰。亚瑟慢慢地坐了起来,与龙头一致望向阿尔弗雷德,眯着眼,眼睫微合,双眸中熟悉的碧绿柔光缓缓流转,他们似乎神情重合。

 

       亚瑟看着年轻恶魔震惊、不解、如同亟需帮助的小恶魔那样望向自己的表情,有种奇怪的愉悦,甚至掩盖了方才被赤裸裸“羞辱”带来的不快,可这种陌生的情绪同样让身为龙的自己焦躁。

 

     “亚瑟……”

 

 

     “我是骨龙,亚瑟·柯克兰——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好好感谢下魔神吧。”

 

      “我曾经死了,但是我是不死的,这里是我休眠的地方。”亚瑟颇为骄傲地抬了抬下颔,抬手将隐藏在身体中的骨镰挥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拼接在了骨架的尾部,骨龙眼中的绿色火焰跳了跳。

 

      “先代与我的契约是培养出一位优秀的魔王,我就可以死,或者做些其他什么事,当然这和你没关系——今晚再破例收留你一次,明天你就该启程了。”

 

      “你可以成为魔王的。”

 

      “还记得那句听起来很不错的话吗?‘于是那个时代的火和龙的动荡让整个世界摇摇欲坠’,”亚瑟漫不经心地玩着指尖的火焰,“那时候我还太年幼,如果你要成为魔王,就要将年幼期碾灭在世界对你产生期待之前。”

 

     “我足够优秀了吗?”

 

     “还差得远,小鬼……不过当个魔王绰绰有余了。”亚瑟还是嫌弃又傲然的语调,阿尔弗雷德觉得这有些可爱。

 

      “如果没有继任者会怎么样?”

 

       亚瑟却冷漠地避开了阿尔弗雷德的灼灼目光。

 

       本该毫无情感的契约维系出现了偏差,如若阿尔弗雷德就此离去,他还有漫长时间消化全部残余的情感。山洞的结界经年累月早已破碎,龙的躯壳无法离开,但是化魔体早已出入自由,他只是没有彻底离开。龙的时代已经过去,先代约定是否能够被履行让他的身体恢复自由这件事,也变得无关紧要了。

 

       历史碾碎每一个个体的时候,都迅疾而安静,他们活着或没有,仍然保持着绅士的尊严——沉默着,温和着,就可以像纪实古册那样带着疏离的淡然看着世界变迁。

 

       但无奈,他这荒凉的洞口就是历届魔王凝核诞生的魔心之地。最初他不想搭理,但是又觉得这种小东西笨手笨脚的,于是教会了他们一些龙的小魔法度过最艰难的时候,还因为这些混蛋没有一丝一毫有关自己——这只仁慈骨龙的记忆、而偷偷气急败坏。后来他觉得这样永不受侵扰的生活也不错,自己先前的举措甚至是蠢笨的,索性不再关注魔王的诞生,但又可以闲来无事看一眼,但终究是放任这些脆弱又拥有无限可能性的生命远离他,永不交集。

 

       活着多么好,死了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但这一次,从沉睡中醒来,就要看见一只试图突破他结界爬进来的恶魔崽子,令龙不快。

 

       收养了,还要不断地离开这里,在好战的恶魔领地磨炼技术,斩断那些想要扼杀未来魔王的祸根,回来还要收拾打断自己骨头的小混蛋。

 

      “我对你的庇护到此为止,如果没有继任者,你就是终结者了。”

 

      “那我成为魔王之后再回来找亚瑟。”

 

      “睡觉时间到了。”

 

        亚瑟冷冷地打断。

 

 

 

 

 

       是不是一定要把自己的命运深深地绞进时间和封闭中呢?阿尔弗雷德盯着亚瑟沉睡的背影。

 

       不该这样的。

 

       亘古不变的自己的白骨躯体说,阿尔弗雷德仍然在盯着自己的背影,亚瑟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不该这样的。

 

 

 

       最后在光线照亮洞穴的瞬间,空气中忽然弥漫着几近温柔的安静。阿尔弗雷德有力的双翼一振,就像无数次离开这里,完成亚瑟苛刻的任务那般自然。

 

      “再见,亚瑟。”

 

      “路上小心。”

 

       他们各自怀揣心思地扭过头,即将离开的魔没有不舍,留在原地的龙没有挽留,似乎忘了今日过后,他们可能永不复见。

 

 

 

2017.7.12

 

=Fin=

 

 

 

——

 

 

 

去年瓶颈期的一篇稿子了,那时候也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初心还是没怎么变,可能温暖又有一点悲伤。

 

也与我个人的际遇有关吧,无论是成长,还是孤独,都像是个莫比乌斯环。回想起来,从我身边走过的人或许大都是同一番心情,真的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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